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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州白领不要孩子要自由


  广州白领夫妇中丁克家庭逐年增加,不要子女要生活成为另一种选择。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传宗接代抛在脑后,老爸老妈七姑六婆接受吗?

  “春天到了,小鸟恋爱了,蚂蚁同居了,苍蝇怀孕了,蚊子流产了,蝴蝶离婚了,毛毛虫改嫁了,青蛙也生孩子了,你还等什么?”今年过年,这样一条俏皮的短信息在手机间“热烈”传播。

  这样的短信息对都市里的“丁克”家庭来讲,无疑成了“瞌睡时碰到的枕头”。“丁克”家庭是 double income and no kids 的缩写,是双收入无子女的意思。在广州中青年人尤其是白领夫妇中,希望选择“丁克”家庭生活的人正有逐渐增加之势。

  传宗接代抛在脑后,买个房子,签个婚证,但就是不要孩子。这种“丁克”的感觉如何?觉得好笑还是准备实践?看看他们自己的感觉吧……

  把握自己注重质量广州年轻白领挺想这样:丁克夫妇围着自己转

  大年初四,在广州工作的刘剑就带着妻子许琳从重庆老家“逃”回了广州的家。

  这次回家,几乎每位亲戚老友见面都这样问:“怎么不带孩子回来?”甚至有人直接问“是不是生不了,不如在老家抱养一个?”他们唯有很不自然地笑笑。好在他家里父母还算开通,反正刘剑的四个哥姐都有了下一代,他们不愿生也不相逼。

  刘剑和许琳属于“丁克”一族。“丁克”,英文缩写音译,意思是双收入、无子女。对于大多数中国年轻人来说,这个词汇早已不再陌生。在广州中青年人尤其是白领夫妇中,希望选择“丁克”家庭生活的人正有逐渐增加之势。新的女性,一些曾经重要的传宗接代观念已变得无足轻重,在社会压力下在对自我的考虑、事业的前途,使得越来越多的人选择“丁克”生活。

  如果说,过去岁月的丁克族在带领一种时尚一种潮流的感觉,代表了自由、叛逆,标榜着胆识、勇气,新一代丁克族在按自己的想法去选择。现代人观念的更新及选择生活的自主意识正在不断增强,很多人在婚前就已经抱定婚后不生养孩子,选择做“丁克家庭”。生儿育女不再是婚姻的必然目的,更倾向于过有质量的、自由自在的“两人世界”生活,这就是“丁克”家庭的潇洒。有数据表明,在广州中青年女性中,有近两成的人认同结婚不生小孩的主张。日趋开放的社会对不要子女的选择开始变得宽容,这种选择成为一种可能。

  然而少了一个人,两人世界的感情生活质量真的能提高吗?某种意义上讲,更多的刘剑、许琳们在炫耀他们的轻松和潇洒时,很难对将来生活有什么理性的估计。当他们拿出不要子女的种种独特原因,包括生理上的恐惧感,包括心理上没有准备成熟,其实都是后来对这种结果的一种聪明解释,尤其是看到有子女家庭被生活压迫的窘状,这种解释就更加完善了。

  有人评价,这些“丁克”家庭既给予现实必要的尊重,同时也忠于自己的内心。和许多人相比,他们是幸运的--生命多少在他们的把握之中。也许正因为此,你很少会听见这些人抱怨--不管他们是否真的在无子女婚姻中找到了平衡和幸福。至少在广州这样的层次较高和观念开放的城市里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,正在选择这条道路。

  没准备好所以不生:生理恐惧心理更生疏

  “对孩子负责任,对自己负责任,哪个更重要?同等重要”

  节奏强劲而震撼十足的音乐从音箱里“蹦”出来,何素馨的“跳”志更加昂扬。作为一名健美教练,作为地道广州人的何素馨总是激情似火。她已经33岁,丈夫也是干这行的,结婚8年。

  何素馨选择“丁克”生活,很大程度是受到了她最爱的姐姐的“刺激”--姐姐的儿子在三岁时发现有“自闭症”,从此姐姐改写了自己的人生。除了广州外,几年来,何素馨陪着姐姐到上海、南京全国各地求医问药,送孩子到北京的“星星雨”学校训练。钱和心血用尽了,可都没有用。“姐姐的性情完全变了,婚姻也一度走到了崩溃边缘,最后辞去大学教师的工作在家照顾孩子,她所有的理想,就是有一天,儿子会与这个世界交流”。

  每次看到姐姐为了一个简单的动作,几百次甚至几千次的耐心教育而疲惫不堪,何素馨也在一次次拷问自己对婚姻家庭的思考。在她内心深处,自己只做妻子不做母亲,并不仅仅是一种社会角色和家庭角色的冲突,更多的是心理上有没有准备好,包括生理上的恐惧感,包括心理上没有准备成熟,到现在甚至成了一种本能的拒绝。

  她非常庆幸丈夫不爱强迫别人,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宽容了她的要求。“对孩子负责任,对自己负责任,哪个更重要?我们觉得是同等重要的。目前我们只有能力对自己的个体负一个完整的责任。”最近何素馨和丈夫正筹划新开一家健身俱乐部,正是在这种创业的激情中,他们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充满了活力、扩张力、创造力。

  寄托兴趣所以不生:没有孩子探险穿沙漠

  “谁说没做过母亲的女人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”

  “大多数人认为孩子是他人生中一件最重要的事,只有那样才丰富才有意思才充实,我们觉得生活中还有无数的点值得寄托,没有生孩子也挺完美也很丰富也很快乐。”文雅丽点燃香烟,带着一种慵懒谈她的哲学。

  春节前,37岁的文雅丽新买下了珠江边某豪华庭所21层的一个大单元,家里的富裕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。她的丈夫与她同年,是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。她自己还开了个首饰专卖店。

  最让文雅丽怀恋的是,自己和以前那帮追逐浪漫的女友渐行渐远了。昔日一起挥洒青春激情的女友差不多都做了妈妈,生活把她们的心全占满了,大家之间的话题越来越远。“她们为了孩子简直就是鞠躬尽瘁。但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,就要对他负责任,如果你失业了,你离婚了,会对孩子带来怎样的伤害?”她的声音更响,“更何况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,都要离开父母远走高飞……那与其这样,不如不要。”

  文雅丽对一种说法一直耿耿于怀,“有的人说没做过母亲的女人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,还有说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没有母性情怀。对此我很反感。我选择没有孩子的生活,和她们的得失是一样的,生命的内涵同样如此丰富。”

  平日里,他们不像三口之家那样被琐事挤得很满。他常去长堤一带酒吧掷飞镖或是和人较量打牌,她则爱跳拉丁舞。两人共同的兴趣是登山这样的刺激运动。他俩甚至去过罗布泊这样的生命禁区,走戈壁、穿沙漠、爬沙山……尽情地享受探险的乐趣。

  文雅丽说自己有时候也会有很多没有孩子的恐惧,比如老了走不动了。“我到了那个时候,就找几个伴一块住进老年公寓,老人间更有精神和情感上的交流与寄托,还是指望自己吧”。

  不想改变所以不生:回趟老家个个劝生仔

  “丁克夫妇没有孩子的纽带,一旦疏离,很难彼此靠拢”

  36岁的刘剑一看就是那种非常精明强干的男人。大学毕业后他留在重庆某机关工作,然而天生好动、好冒险的个性让他不久就对程式化的生活厌倦起来。于是年轻气盛的他选择来广州打拼--先是在一家旅行社市场部,然后与别人合伙开川菜馆。事业成功了,经济基础越来越好了,但他从来没有改变初衷--不要孩子。

  “1995年结婚前,我们俩就达成协议不要孩子,当时是经济条件不允许,连房子都是和别人合租的,更不可能有精力和心思养育孩子。未来没有个三五年时间,我们不可能在广州站住脚的。”“后来是嫌乱,讨厌家务琐事,再看看周围的朋友,每个人为了孩子焦头烂额,我们周围的教育环境和教育心态实在太不好了,总之觉得自己负担不起。”

  刘剑承认,尽管自己一直坚决不要孩子,但妻子犹豫的事件比他多。刘剑的妻子许琳小他5岁,从一个办公室文员做到旅行社销售主管。作为一个职业女性,她不想像一般的女人那样结婚、生孩子晃晃悠悠地过一辈子就完了。

  “以前她对孩子没什么感觉,看到小孩儿哭就特别烦,现在过了30岁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天然的母性,她看到朋友的孩子都爱抱一抱。”

  今年春节,因为父亲过70岁大寿,刘剑带着妻子回重庆老家过年。父母虽然很开明,但不等于没有父母的想法。“许多人都劝,凭你们现在的条件,为什么不改变想法?还来得及啊。我们想如果这样不等于改变我们已经适应了的生活方式吗?真的非常难。”

  虽然工作压力大,但刘剑非常重视和太太的感情生活。用他们的话,喜欢比较注重品质的生活,比如每周一定要打网球,他们有一辆别克车,有机会就远足。“要孩子就不会有这些,在我们这个年龄段,我们这样潇洒的确实不多见”。而且,两个人各有自己的自由交际空间,从不用赶着回家做饭,晚上可以和自己圈子的朋友去疯。在刘剑看来,丁克夫妇的两人世界,是最简单又最复杂的世界,没有了孩子这最便捷的纽带,一旦疏离,很难彼此靠拢,“因此我们都珍视家庭,珍视这种自由度。”